新哀|你问我何时凋零
货真价实你猜我开放多久 的姐妹篇来咯
两篇是不同的世界观，没看过也没有关系（当然不介意看一看嘿嘿）
这篇是300岁不老魔女和20岁人类少年的设定
00.
也许，夏天热烈奔放或抑或扬地蕴藏着深邃而神圣的人生浪漫
01.
“灰原小姐，欢迎来到魔女晚宴，我是您今夜的私人助理贝琳”
灰原哀轻轻点了下头，把魔女徽印展示给贝琳
“小姐，按照规定，您要解除武器”
灰原哀摘下了自己的手镯
“小姐，这边请”
贝琳带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只有几盏光色暗淡的灯，照着墙上的壁画有些阴森可怖
而推开走廊尽头沉重的大门，里面却是金碧辉煌的舞厅，精灵奏着华美的舞曲，花灯的光芒灿烂夺目，其中不少巫师和女巫看向了她
“小姐，请您尽情享受晚宴吧，有需要请召唤我”贝琳伸手在灰原哀的水晶项链上点了一下
步入舞厅，灰原哀见到了许多熟面孔，小泉红子很快注意到她，并移动到她身边
两位盛装的魔女并排走着
02.
“知道今天开晚宴是为了什么吗？”红子面带着捉摸不透的微笑
“他们伪装得很好，但这一切都显得很刻意”灰原漫不经心地端起一杯酒
“很聪明”红子轻声在她耳边说“这是一场审判”
灰原没有接话，只是把酒一饮而尽
“她是格丽塞尔达•尤金”红子示意她看舞厅中央的一个美貌女巫“这次审判的对象”
“我想我知道她犯了什么罪”灰原移开了目光
“当然，她在她的人类恋人面前暴露了女巫的身份，还企图杀死来抓捕她的精灵卫士”小泉红子领她走到舞厅的一角
“你知道为什么为了一个最低品级的女巫，大家要如此大张旗鼓吗？”
灰原摇了摇头
“杀鸡儆猴，鸡就是尤金，而他们要提醒的人是你，灰原小姐”红子勾起唇角“如果你不想成为下一个尤金，你最好早点离开那个人类孩子”
“小泉”她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我有分寸”
“最好是这样”
红子最后留下这样一句话，当然还有她那性感妩媚的背影
03.
家里没有开灯，显得有些冷清
她很自然地走到沙发上熟悉的位置坐下，向左边一伸手就触碰到了自己的猫
还有抱着猫的人
“回来了”工藤新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喝酒了？”他闻到酒气皱了下眉
“和小泉喝了两杯”她侧身躺进他臂弯里“你没吃饭”
“嗯，等你回来”工藤抱得紧了些，但怀里的猫似乎有些难受，叫了一声，跳走了
“明天，一起去我朋友新开的咖啡店吧？”他低头轻吻着她额前的发丝“顺便去买束花”
灰原漫不经心地答应了，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出
04.
“呐，灰原，这鸢尾很漂亮，买一束好不好”工藤新一低着头，凑近细看着花朵的形状
“喜欢就买吧”灰原把银行卡交到他手上
但工藤新一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
“灰原，你是不是不喜欢”
灰原微微侧过了头，避开他的目光
“不，我很喜欢”
“那你就是不开心”
“没有，我没有不开心”她下意识地回避着
工藤一只手把她揽过来，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你有事瞒着我”
灰原没有说话，沉默着后退了一步
“你有伤心的事，我看得出来”
“你不懂的”她走到收银台准备付款
工藤没再追问，嘱咐着店员小姐把花包好
05.
“欢迎光临！诶，工藤，你来啦，随便坐”
正在店里忙碌的北原夏美很快就注意到了刚进门的工藤和灰原
“你不是老板吗？怎么自己这么忙？”工藤挑了个靠窗的位置
夏美无奈地笑了笑“刚开业太忙了，所以我就亲自帮忙啦”
“这是我女朋友特意买的花，恭喜你了哦”工藤把包装好点鸢尾递到夏美手里，她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好漂亮！谢谢你灰原小姐！”突然她又向想起什么事一样转向了附近的服务生
“优子，麻烦你去厨房把新做好的蛋糕拿两份送过来给这位先生和小姐”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工藤伸手想要阻止“去忙你的吧，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不行哦，今天我做主招待你们，听说灰原小姐喜欢喝咖啡，我让她们准备了最棒的咖啡豆招待呢”
灰原哀喜欢她笑起来弯弯的眉眼和她洋溢在外的热情和可爱
这让她想起十三年前的某个雨夜
06.
那天雨吓得很大，灰原正在擦拭自己的首饰和占卜用的玻璃球，却总觉得门外隐约传来哭声
她很努力地想把声音忽略，但那哭声却愈发清晰，知道她再也忍不住打开了门
门口坐着一个小男孩，那是七岁的工藤新一，灰原请他进了屋子
小孩在外吹了冷风，又淋湿了衣服，蜷缩在屋子一角瑟瑟发抖
灰原让他到壁炉前来暖和一下，他一直不肯，怕弄脏她的地毯
后来灰原让他洗了澡，给他穿了自己不常穿的衣服，但他太瘦小了，衣服松松垮垮地挂着，有些滑稽，灰原难得地笑了
原本想第二天一早就把他送走，可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温柔的光线照在熟睡的孩子身上，连他脸上近乎透明的细小绒毛都变得分外可爱时，灰原有点舍不得
后来她知道，这孩子父母双亡，在孤儿院被其他孩子欺负，那天晚上他挨了打，又被诬陷偷了东西，院长把他赶了出来。他在雨里孤单地行走，走到灰原哀家门口时实在又饿又累，委屈地哭了起来，却意外被她捡回了家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善意
后来的十三年里，他们总是搬家，工藤一直转学，也没交到很多朋友，但他并不在乎
十八岁生日那天，她成为了他的爱人，真正意义上的爱人
他很聪明，一举考入了灰原哀任教的大学，不过学习着和她没什么关系的戏剧学，梦想着成为一个戏剧大师，有朝一日把他们的故事搬上舞台，北原夏美就是他在大学校园里认识的前辈
“意识到自己在伟大的梦想面前太渺小了”
在被问及为什么放弃了戏剧的时候，北原夏美这样回答
所以工藤评价她的个性是“理性的单纯”
07.
其实北原夏美比工藤新一更有天赋，她的失败更多是因为她顺风顺水的人生没有故事
有一天灰原躺在他腿上，莫名其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如果你在事业上失败了，你就去开一家蛋糕店，或者你就在家帮我喂猫也行”
也不算是莫名其妙，这十几年来工藤新一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只因为小时候吃了灰原哀烧的菜差点被毒死
至于灰原哀为什么对做饭一窍不通，他想大概是她那个什么都会的前任男友把她宠坏了
08.
灰原的确有过一次恋爱
那是在她147岁的时候，和一位巫师
工藤在家里见过一张她们二人的合影，那张照片有些老旧，但照片上的灰原哀却十分的年轻
照片上灰原看向那人的神情，仿佛就是一个刚刚坠入爱河的年轻少女，然而工藤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那样的神情
他对此有些伤感，灰原哀是个捉摸不透的女人，她是大学教授，可她对学术上实在没什么热情和追求，她经常参加各种各样的聚会，但几乎不交朋友，她几乎不展现出悲观的一面，尤其从不谈论时间与死亡，但身上总笼罩着淡淡的忧伤气息，她的收入不算高，但消费永远是上流社会的标准，最令她困惑的，她似乎从来没有老去，时间在她身上仿佛静止
他必须承认，比起灰原哀几乎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他对灰原没什么了解，尽管他清楚她一切都喜好和习惯，和她默契得令人惊叹，但他觉得灰原哀瞒着他天大的秘密，且会一直隐瞒下去，或许这就是她口中自己那不为人知的过往
工藤其实并不怎么介意她的过去，他不在乎她的年纪，她的身世，她爱过多少人，又被多少人爱过，他只是介意眼前的这个她是不是真实的，仅此而已
09.
小泉红子上门拜访的那天灰原哀正好不在家，而工藤又正好在家，事实上他搞不明白这两个女人为什么不能提前约定好时间，但他还是把小泉红子迎了进来
毕竟那是灰原哀为数不多的好友
红发女人没有向以前一样使唤他端茶倒水，而是要求工藤跟她去一个地方
在那里，他们见到了一个名为格丽塞尔达•尤金的美丽女人
但她看起来很虚弱，身上伤痕累累，眼里满是绝望的神色，如果工藤新一仔细一点，可以看到她脚上的银质镣铐
“看吧”小泉红子耸了耸肩膀“她们都是一样的下场，她叫尤金，你们可以聊聊”随后红子朝着门外走去，门关上了，但工藤分明没看见她动手
女人用戒备的目光看着他，这让他不知所措
“人类？”她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嗯？我…”工藤更加感到疑惑，他当然是人类，也就无法理解这问题的含义
“我一看就知道了”那女人轻蔑地一笑“你和我爱人一样，散发出天真又悲惨的气味”
这使得工藤新一完全陷入了迷茫，他听不懂，而且对她感到恐惧
“她会变成我这样，不，她会比我更可怜，我会孤独地死去，而她会被绑在十字架上，向中世纪那些愚蠢的人类处决同类一样，在千万人的注视下，于火焰中绽放，她会下地狱的”
工藤感到全身的温度急剧地下降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潮湿感一点点地侵蚀着他本就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依然感到恐惧
回程的路上，工藤只问了红子一个问题
“你们是人类吗？”
10.
“怎么老是不开灯”灰原在进入昏暗的家里时又一次抱怨，但没有工藤回答的声音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工藤新一仍旧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她的猫，但灰原能感觉到，今天的工藤，和曾经任何一个他都不一样
尤其是他的眼睛里，闪着过去从来没有过的，阴冷的，失落的光芒
“你都知道了？”她试探地问
“嗯”工藤把正躺在他身上的猫抱走了
“那你会离开我吗”灰原没有离他很近
“我要和你一起逃走”
灰原轻笑了一下
“你以为能逃去哪里啊”
“当然是逃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离开日本，我们去别的国家生活，或者，我们去流浪”
灰原依旧是摇头“没用的，离开地球都没用的”
“怎么会！一定有办法的，我会保护你的”工藤的声音明显高了许多
“最好的办法，不就是这样过下去吗？”灰原靠在了他身上
“你会下地狱的”工藤轻轻吻着她的发尾，和往常一样
“我不会下地狱的”灰原抬头注视着他已经湿润的眼睛“他们会下地狱的，我不会，正义女神会公正地审判我”
“我想要你活着…”工藤新一眼里的水光在微弱的阳光下波动着，直到眼泪都变得不听话
“人一生下来就是要死的，我们的一生在宇宙的尺度上比一瞬间还要短暂，所以，不要为此难过，你还很年轻”她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眼泪留下痕迹的地方
“你也很年轻”他注视着她依然精致的容颜
“我不年轻了，我活了很久，我就像一朵快要凋零的花，在做最后的绽放罢了”
她望向窗外，又一片树叶飘落了
11.
“你会想我吗”她突然涌上一丝伤感的情绪
“我会像想一朵盛开的花一样，想念你”
“那如果，我是一朵凋零的花呢？”
“那我会想你，想你盛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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